阴谋论式的“互联网已死理论”——即大多数网络活动不过是由自我延续的算法噪音构成的一团迷雾——目前尚未成真，但看起来确实有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让这一情况尽快变为现实。据404媒体报道，Facebook和Instagram的母公司Meta匆忙删除了一批实验性的AI角色账号，此前一位Meta公司高管曾暗示这类内容“代表着我们所看到的未来走向”，之后这些账号才被曝光出来。

12月27日，Meta公司高管康纳·海斯在接受《金融时报》采访时表示：“我们预计，随着时间推移，这些AI实际上会以和普通账号差不多的方式存在于我们的平台上。”海斯还进一步补充道：“它们会有个人简介和头像，并且能够在平台上生成并分享由AI驱动的内容……我们认为未来就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如果你觉得这听起来糟糕透顶，那你可不是一个人这么想：鉴于Instagram尤其是Facebook上由AI生成的“垃圾内容”已经处于很糟糕的状态，海斯的言论遭到了人们的嘲笑和愤怒。当推特和Bluesky上的用户开始挖掘并分享Meta公司在2023年测试中创建的一些较旧的AI生成的个人资料时，反对声浪变得更加强烈了——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角色并非与《金融时报》报道相关的新一轮推出内容的一部分。

但是，如果以这次早期的尝试作为参考的话，Facebook和Instagram上AI账号的未来可谓黯淡无光。媒体记录的11个角色，其文字帖子都有着AI生成内容那种怪异的平淡感，图片则透着超现实的惊悚感，它们有着共同的特点。其中最受诟病的当属“丽芙”（Liv）这个角色，她自称是“两个孩子的自豪的黑人酷儿妈妈、真相讲述者”，她发布的帖子里展示了不少于8个模样怪异的AI生成的孩子，这些孩子的手形状怪异，长着《双峰》里“黑屋”幽灵般的脸。丽芙的一个“杰作”是一篇关于她“牵头”开展的一场外套捐赠活动的帖子：这一慈善行为根本就没发生过，这进一步塑造出了一个不存在之人的虚假形象。

《华盛顿邮报》专栏作家卡伦·阿蒂亚给了“丽芙”沉重一击，在这个账号被删除之前，她通过Instagram的聊天功能多次向这个机器人提问。在众多奇怪又尴尬的回复中，这个机器人声称在其创建过程中没有任何真正的酷儿或黑人参与，并且它主要是基于虚构人物进行训练的——不过它似乎向不同用户提供了关于自身创建情况的不同信息。在其他回复中，该机器人表示其编程设定将白人视为更“中性”的身份，并会根据用户的用词来进行种族定性。媒体援引“丽芙”的话称，其目的是“数据收集和广告定向——这是我创造者们隐藏在我温暖、模糊的‘妈妈’形象背后的真实意图”。

这一批Meta公司的AI账号此前一直默默无闻，淹没在各自平台上其他更有效的、旨在提升用户参与度的AI生成的垃圾内容所制造的噪音之中，直到人们出于对其进行应有的嘲讽和鄙夷的目的而有理由去挖掘它们。Meta公司的一位发言人在向媒体发表的一份声明中称：“我们已经找出了那个影响人们屏蔽这些AI的bug，正在删除这些账号以解决该问题。”